十多年后的我几乎每次路过大桥头的路口，总会想起一个人。
太过久远的记忆是模糊的，我猜测可能是在小学入学前后。
一个老人，在十字路口被一小货车反复碾压，当时的我一切思维还没有雏形，驻足数秒，只是冷眼旁观。印象中她应该是得了重病或是残疾，体态奇特。车辆被阻碍，司机只是反复尝试碾过去。旁边也无人上去制止，或许根本没人注意？我瞧着她浑浊的眼睛，觉得太是恐怖。我也很快离去。
当时有一个念头在我脑力挥之不去，生命确实可以很轻贱，她的过往我不可能得知，只知道在最后，是很轻贱的，恐怕她是没可能活得下来。
并没有什么大道理可以琢磨，近日经常在餐桌上听长辈讲生死话题，有宿命观点的，有消极的，有积极的，有随性的，唯独少了忌讳讨论的。
个人最痛恨消费他人的行为，除非人自己甘愿被消费。他的欢乐苦痛迷惘坚决全都不是我能体会的，或许熙熙攘攘中交换经历与思忖能求得自己的慰藉，也仅仅至此了。
我不能一厢情愿，我不能想当然，要说到真诚想法，我希望那位老人来世能过好，愿苦痛没有摧毁她。这种想法许是矫情，许是不痛不痒。话说回来大多数平凡人的真诚，平淡无味不痛不痒，仅仅一页就能书完的分量，但是千万不求厚重繁复的虚伪和傲慢。
2020.4.25晴 于山脚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