十一年


 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,外公去世应该是2009年,当时半夜被爸妈喊醒,说外公不行了,赶去没能见到最后一面。看着整理逝者仪容的人把门关上,那是我最后一次看见那个房间,也是最后一次到那个老宅。这几日外婆病重,住院十来天,又稳定病情出院,我就突然想起那个老宅子。

  像是一个积灰已久的匣子被打开,有的情境和气息还是崭新的。我忆起的是他俩房间的霉味儿,昏暗的床头床尾,小小的电视机,阳台上种植花盆的肥料味儿,江上的汽笛声震耳欲聋。我拿着外公那个老的望远镜看河对面,是旧时爱干的事。

  日常之宝贵,永远不能体现在当下,我一直坚信的是,所有的经历,是波澜壮阔或者平淡不惊,都是层层叠叠堆砌起当下的我。

  所以大概很多事,腐朽的,不堪的,惊奇的,迷惘的,我都没有忘。

2020.6.11深夜于山脚


评论
  目录